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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和敦煌学在世界上极盛其名,是因为有莫高窟艺术宝库,有辉煌壮丽的无数壁画、雕塑和 文书经卷的存在。当然,我们也无法忘记艺术宝藏发现者和众多学问家的名字。而在这些人中间, 有 4个名字无疑是最为响亮的,他们就是:叶昌炽、李丁陇、张大千和常书鸿。他们都是敦煌艺术 的朝觐者和崇拜者,又都是敦煌文化的保护者。
叶昌炽:敦煌文化最早的研究者
叶昌炽是清末民初的著名学者和金石家,知识渊博,国学深厚,尤擅长金石、版本及方志,著 述甚多,学术地位和名望很高。光绪28年(公元1902年)他53岁的时候,被清廷委任为甘肃省府学 台,他在甘肃呆了 4年。在任期间,叶昌炽在教育和文化方面政绩显著,同时孜孜于自己所喜欢的 国学和金石文物收集研究,是研究敦煌文化最早的人。
1902年叶昌炽出任甘肃学台时,正逢莫高窟藏经洞刚刚发现两年时间。他从敦煌县令汪宗瀚处 得到一些藏经洞遗书。他从专家学者的修养和艺术眼光发现,这批敦煌遗经和绢画非常有学术和艺 术价值,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于是,他提议将藏经洞遗书运往省府兰州保管,并得到省府同意。但 后来,因驮运这批文物所需六千两白银巨额费用无以筹措,只好作罢。不幸的是,这竟导致之后珍 贵文物大部分流失国外的千古悲剧。
叶氏得到的敦煌文物,有经卷,有精美的绢画,有石刻拓片等等。经卷有《大般涅槃经》、《 大般若石经》和《开益经》等。叶昌炽一一对经卷的墨色、纸张、内容、书写字体和笔法,进行了 悉心的考证和研究,发现这些敦煌卷子都是珍贵的唐代写本,与当时传世的日本海舶本佛经同出一 源。他把这一重要论述,写入自己的著作《语石》稿本中。他还对得到的 3幅莫高窟佛教绢画像, 进行了精心的考证研究。他认为,《水陆道场图》“惟笔墨出于俗工,尚不甚古,极早为明人之笔 ”。依据供养人“节度使曹延清”和“乾德六年”的题记,他断定《水月观音像》为北宋时作品。 此外,他对《于阗公主供养地藏菩萨像》,也作了详细的考证研究。
叶昌炽得到并研究过的莫高窟碑石文物拓片就更多了,有《莫高窟碑》、《唐李公碑》、《李 太宾造像碑》、《李氏再修功德记碑》和《皇庆寺碑》等等。他推断这些碑文拓片,对莫高窟历史 研究有重要价值,其中一块为吐蕃珍稀石碑。叶昌炽在陇四年,留下的惟一遗憾是没有能亲赴敦煌 进行实地考察研究。卸任东归后,他听到斯坦因劫去敦煌文物29箱、伯希和劫去1500多卷敦煌遗书 的消息后,心情复杂沉重,懊悔自己在学台任上,没能敦促甘肃省政府把这批珍贵文物保护下来。 深深的内疚之情使他在那以后,对敦煌文物的生存状态格外关注。他与人合办《敦煌学通讯》,以 传递和交流敦煌文化信息;还在自己的《语石》和《缘督庐日记》两书中,对藏经洞文物文献最初 的流失情况,做了记述,引起世人关注。
李丁陇:保护敦煌艺术第一人
李丁陇,祖籍甘肃陇西,生于河南新蔡县,青年时在上海美专师从刘海粟学艺,是学生中的佼 佼者,后被刘海粟誉之为“第二‘八大山人’”。他一生以长卷巨作著称于世,尤爱敦煌艺术,曾 历尽艰险步行数千里去敦煌探宝,写下一段鲜为有人知的传奇故事。
李丁陇是1938年从香港辗转到北方,初冬时从西安上路。一行 3女10男组成一支“赴敦煌探险 队”,李丁陇任队长,沿着唐玄奘西行取经的路线西行。一行到嘉峪关时,因气候恶劣,大部分人 退出了。李丁陇夙愿不改说:“死,我也要死在去敦煌的路上!”他和另一位家在敦煌的青年刘方 ,穿上临时买的皮袄和毡靴,又上路了。在塞外寒风凛烈杳无人迹的荒原上向西艰难行进了一月有 余,他们靠非凡的毅力,成功抵达敦煌。在一个又黑又阴冷的洞子里,他铺草作床安了“家”。第 二天,就披裹着一床破被子开始如痴如醉地临摹壁画。他每天在洞子里临画长达七八个小时,曾冻 得发高烧差点死掉。他还学会了爬树上洞窟,摔下来不知多少回。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没理过发, 李丁陇变得须发纷乱,满身虱子,狼狈不堪,活像个乞丐。当地人因此传言“庙里住了个‘野人’ 。”他以惊人的毅力坚持临摹到次年5月,用了8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宏大浩繁的“极乐世界图”临 摹草稿和一百多张单幅画,还有不计其数的飞天、藻井和佛手图案。
1939年8月,李丁陇历尽艰辛回到西安,举办了“敦煌石窟艺术展”,高2米、长15米的《极乐 世界图》巨幅长卷和近百幅精美的单幅临摹画,在当时引起轰动。李丁陇在敦煌亲眼看到被伯希和 、华尔纳等人切割盗取了精美画面的大量残墙破壁,以及莫高窟无人管理遭受严重破坏的情况…… 感到非常难过和痛心。他办展的目的是,敦促政府尽快采取措施进行保护。1941年初,李丁陇又到 成都和重庆办了展览,并与张大千相识。正是因受其影响,张大千也产生了要去敦煌的打算。在办 展的同时,李丁陇多次上书重庆国民政府行政院、教育部及文化委员会采取措施保护敦煌文物,但 没有回应。他又给于右任、陈立夫、张道藩等国民党要员写信,仍不见反应。后与张大千谋划共同 呼吁,通过国民党要员周伯敏(于右任的外甥,懂书画),劝说于右任亲赴敦煌进行了实地考察, 加之中央通讯社摄影记者袁丛美与重庆《大公报》的配合呼吁,才有了结果,1943年,国民政府成 立了“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委会。
1944年,李丁陇再赴敦煌,对第一次临摹的画进行了仔细的复核和编号,又临摹了一批新作。 1946年,李丁陇在兰州再次举办临摹壁画展,当时,西北最高军事长官朱绍良、国民党元老于右任 、爱国将领冯玉祥、文豪郭沫若等众多达官名流,欣然为展览题贺,邵力子等要人也在《民国日报 》刊文谈保护之声,影响巨大。1948年李丁陇又应邀在南京、上海等地举办了展览,使敦煌艺术在 大江南北远播影响。
张大千:把敦煌艺术展示给世界
国画大师张大千,对敦煌艺术也是渴慕已久。1941年春,他带着儿子张心智、侄儿张彼得、学 生肖建初和刘力上等人,离开成都,取道兰州,乘一辆油矿运输车到达敦煌。到莫高窟的第二天, 张大千就带人清理已经坍塌和毁损的洞窟门廊,然后一个洞窟一个洞窟地进行踏勘。为了系统科学 地了解和整理洞内文物,在熟悉了各洞窟情况的基础上,他在伯希和之后,对洞窟从南到北的顺序 重新编了 309个号。随后,张大千在莫高窟展开了多方面的工作,调查、建档、研究和考证,同时 大量临摹壁画和塑像。在当时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他和他的学生们在敦煌住了 3年,临摹壁画近千 幅,并获得大量的图案资料。这些早期临摹作品,为后人的临摹和修补复原提供了借鉴。1963年莫 高窟大规模维修时,就有近200幅是以他的临摹作品作为参考。
在敦煌期间,张大千就选临20余幅形象比较完整的唐代单身壁画,寄回成都举办了《西行纪游 画展》,意在宣传敦煌艺术。1943年5月他回川后又将临摹的上乘之作结成《敦煌临摹白描画》分3 集出版。1944年1至3月,他再次在成都和重庆展出了44幅敦煌壁画精美临作,曾轰动一时。
张大千在敦煌临摹壁画期间,还有一段遭受陷害诬冤的奇特经历。在临摹复原和考证研究中, 张大千对一处破损严重的宋代时期壁画进行清理中发现,下面竟是一幅更早更好的唐画,即《都督 夫人出巡图》。这是敦煌重层壁画的最早发现。他们对这幅已经破损了多处的晚唐壁画进行了复原 修补,不料有人“举报”到省参议会上,指诬张大千破坏文物。在长时间以讹传讹,流言广播,给 张大千带来极大麻烦和伤害后,省政府和南京政府教育部反复进行了“查究”,才得出结论:“张 大千在千佛洞(即莫高窟)并无毁损壁画。”事实上,张大千在敦煌不仅没有破坏文物,还清沙补 墙,修理了不少破损严重的洞窟、甬道和扶梯,做了许多保护工作。 3年里,他收集到不少敦煌遗 物,还从士兵的火堆里抢救出一批汉简……这些宝贵的敦煌文物,他都交给了新来筹建“艺研所” 的常书鸿。他还把 3年中辛辛苦苦所做的调查、研究和考证的全部资料也留下来,成为研究所的第 一批珍贵馆藏科研资料,为后来的敦煌学研究提供了基础。
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的于右任1941年10月视察敦煌时,张大千曾向于右任汇报了莫高窟文 物的珍贵和毁损情况,并恳请于右任上书提案建立机构进行管护。两个月后,于右任果然提交了正 式提案,成立了“敦煌艺研所筹委会”。1944年 1月,“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正式设立,敦煌文 物的保护和研究开始步入正轨。张大千功不可没。
1949年,张大千在印度举办了敦煌临摹壁画展,首次将敦煌艺术展示给世界。后来他用重金从 海外回收的一批敦煌遗书和经卷,以“半赠半卖”的形式转给了国家文物局。这批珍贵敦煌文物, 在北京“特展”之后,不久就回到了她的故乡——美丽的敦煌!
常书鸿:献身敦煌艺术50年
常书鸿从青年时代就寻梦敦煌,一头扎进莫高窟长达半个世纪,为敦煌艺术的研究和保护奉献 了毕生心血。因此,他被世人称为“敦煌痴人”、“敦煌的守护神”……常书鸿23岁时赴法留学, 先后在里昂美术专科学校和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学习,曾师从新古典主义大师劳朗斯学习油画和美术 史。在法学习10年间,他创作的不少油画陆续获得法国美术界的各种金奖和银奖,因之被吸收加入 了里昂美术家协会和全法肖像协会。
1935年,他在塞纳河畔书摊上看到伯希和写的《敦煌千佛洞》一书,被深深地震撼!他毅然决 定:回国,到敦煌去!抢救和保护敦煌艺术!
1943年,国民政府教育部正式行文成立“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委会时,常书鸿被委任为副 主任委员。他告别妻儿,踏上了去敦煌的旅程。
常书鸿一到莫高窟,立即投入工作。张大千当时还没走,陪他参观洞窟,介绍情况,并共同商 讨保护工作计划,着手建所和进行保护研究的工作。
张大千离开敦煌时,对常书鸿说:“我们走了,而你却要长期留下来,这是一个‘无期徒刑’ 啊!”张大千语重心长的这句话,沉甸甸地压在常书鸿的心头,他预感到未来人生路的艰辛和责任 的重大。当时张大千为了敦煌的事蒙冤,常书鸿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挺身而出,为他辩诬作证, 使张大千的冤案得到昭雪。
年轻的常书鸿,从一脚踏入莫高石窟就开始了他50年不间断的艺术和人生苦旅。作为“艺研所 ”的第一任所长,他在那里组织和带领研究所的人员呕心沥血地艰辛创业;年复一年地临摹壁画; 带领一批又一批有志学人攻关搞研究;组织了一个又一个宣传和弘扬敦煌文化的国际性会议,使敦 煌艺术的影响越来越大……可以这样说,常书鸿是把自己的一生无私地奉献给了敦煌,奉献给了敦 煌学。当然,他同时也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一生蜗居在荒寒的沙漠里,像一个苦行僧似地吃尽了苦 头;因为痴迷“敦煌”,他遭受过妻离女亡的家庭不幸;“文革”中,又饱受精神和肉体上的无情 摧残和折磨……但他义无反顾,以惊人的意志力和锲而不舍的精神,默默地工作,苦苦地坚持,未 改初衷。正如他后来的夫人李承仙所言:“先生的心里,装的只有敦煌!”“先生魂系敦煌!”
日本著名的作家池田大作,与他进行了“敦煌文化”对话后写成一本很轰动的书:《敦煌的光 彩》。他说他从常书鸿身上看到了“人的真正价值”。他把常书鸿称之为中国的“人物国宝”。常 书鸿保护敦煌文化的功绩早已超越国界并载入世界艺术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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