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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哲学是天人合一为主导的哲学,并因此确立了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主观与客观、心 源与造化的和谐关系。因人与自然之素和,中国人远较西方人为早地将自然物移之于丹青,使山水 及花鸟类绘画成为独立的画科。且中国人善于藉鸟兽草木之名,比兴于人之喜怒哀乐,移人之精神 遐想,自“关关睢鸠,在河之洲”,推及“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 香如故”,“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花鸟画、花鸟诗,莫不是人之心声。故前人曰 :“诗言志,”“画者,从于心者也”。笔者把“从于心”看得特别重,“从于心”是最真诚的创 作冲动,是保证艺术质量、艺术品味的基础条件。特别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许多人负了心,变了 心,将创作原则异化为“从于利”了,笔者便时时有“从于心”的呼唤。
裴玉林君于花鸟画为有心之人,笔者喜欢他的《惊雷》、《无邪》、《咏秋》、《高粱红了》 一类作品。《惊雷》写秋雨打玉茭、小儿烙天龙的童年生活回忆;《无邪》画新芽刚破土,雏鸡惊 唤友之状,《咏秋》则是写蟋蟀们相聚合鸣的交响。玉林说:“这些可怜的小生命一直在笔者的记 忆中”,“任何一幅好的作品都是画家在他的生活中‘物笔者相交’的冲动之后孕育出的生命”。 笔者非常赞赏他的创作心得,这使笔者想起齐白石画《拾柴》,画《青蛙》、画《自称》、《柴爬 》,都是他晚年思乡、返老还童的佳构,是儿时的生活回忆触动了创作灵感的火花。任何人都有许 多可供创造加工的生活材料,而只有热爱生活的情种和善于“迁想妙得”的智者,才能将那自然通 过诗化的过滤,将之转换为艺术信息。
画家们重视笔墨,评鉴者亦着重笔墨,如果简笔花鸟画喻之为诗词,喻之为五绝、七绝,对笔 墨语言的要求就非同小可,应该像推敲诗句那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应该像潘天寿所言,让每 一笔经得起几千年的考验。令人欣慰的是,玉林的几件得意之作,笔墨语言也较为精当,虽未达到 吴昌硕、齐白石的火候,总还与内美的表达相契和。一幅《高粱红了》,不似崔子范的高粱令人追 想青纱帐里抗日的艰苦岁月,而是他自身感受到的“常叹华宴剩几多,不遇饥荒不识君”的心慨。 画意从于心,画笔也心到神随,起承转合,错落有致,点线疏密,浓淡枯湿,色墨相彰,均从容自 然。至于他经常画的牡丹、葡萄等拿手好戏,自然又都多了些绝活,如其在浓墨重彩之间灰色水的 应用,他对笔势、破墨、复色的研究,既有前人成就的发挥,也有他独立的创造。
笔者总以为,简笔花鸟(即通常所说的写意花鸟)是大器晚成的艺术,除才情、功夫、学养之 外,还需要长寿。玉林君从艺术的年龄来看尚属壮年,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和成绩,积累的相当的 创作经验。笔者只是建议他,进一步强化自己文思、诗思;强化书法用笔的笔意;怎样使果实的量 感(而不一定是立体感)与笔墨的气韵成为同一,不至于因形体的塑造而抹平了笔法;如何在运用 水分和速度的时候又保留些拙、涩、迟、留的趣味,这都是些有可能进一步升华艺术品位的环节。 艺术就是这样一件快乐的苦差,需要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学精神,去攻破一道一道的难关,最后又 要“清水出芙蓉”般的从容不迫地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中国的简笔花鸟画艺术就是这样一种看似 简单,然而却极少有人能登上高峰的物事。青藤、八大、岳翁、白石已经登上了那峰巅,裴玉林君 已经行至半途,他和他的同代人能否登上那巅峰实在是非常严峻的考验。其实,想到这一层也只是 文章的需要,艺术家则完全不必背这个包袱,越是高呼着已经占山为王的人,其实连个土丘也没有 ,也许正误在泥淖里,也许无为倒是无不为。也许抓住几个常见的题材相对是次要的,让画笔“从 于心”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那心是艺术的灵魂所在,不知玉林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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