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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铁路——青藏高原的亮丽风景线(二)

日期:2008-05-19 11:15 来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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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少女——可可西里


  从唐古拉到昆仑山口,青藏铁路1/3的长度与中国最大的“无人区”——有着“美丽的少女”之称的可可西里相连。在更多人的记忆深处,这个被“天路”穿越的动物天堂却是冷艳和血腥的,在“高原精灵”藏羚羊的哀号声中,可可西里多年来始终以一种惨烈的姿态蹒跚走来……如今的可可西里,是否在恢复它的完整?

  眼前的可可西里,众多姿态各异、风情万种的鲜花与植物一丛丛、一簇簇,在经历了零下40℃的寒冬后,开始用自己的色彩点燃高原的夏天。一群群藏羚羊正循着自己的路线,自由迁徙,旁边还有它们的高原“密友”——野牦牛、野驴、黑颈鹤……

       淘金,打开潘多拉盒子。

  20年前的可可西里却不是这个样子,随着一个叫马兰山的金矿被发现,潘多拉的魔盒从此在这块生态净土上被打开。

  54岁的康巴汉子才嘎年轻时就在这块土地上当兵,如今已是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的他,对那段黑色日子有着清晰的记忆。

  淘金热前的可可西里,到处是鸟语花香、小溪横流,骑马走过稍不留意都会在水中踩死好几条鱼。藏羚羊特别多,见了人会让开一条路来给你过。但这样的好景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大批淘金客来到可可西里,推土机也轰隆隆开进草原。鼎盛的时候,这里出现十里淘金场、帐篷连城的景象,挖金人数达上万人。

  1989年5月25日,当采金大军在海拔4700米的可可西里腹地疯狂淘金时,老天爷突然将一团巨大的黑云砸向这里。转瞬间,狂风怒号,电闪雷鸣,先是大雨,接着大雪,后来是冰雹,8000多名采金者被困住。当地政府找来了大批推土机,企图从雪地中辟出一条救生路,却无功而返,最后不得不动用飞机救援,空投饼子、方便面、罐头、药品等给被困的淘金者。后来公安干警冒死进去,苦口婆心劝金农返回,却没有一个被说动,最后200多名采金者葬身雪海。

  这场灾难并没有阻止采金者的疯狂。到1991年,采金人数达到十万左右,最少时也有七、八万人。疯狂的采金行动直到2000年才被禁止。

      偷猎,藏羚羊厄运开始。

  狂热的采金只是藏羚羊被屠杀厄运的前奏。为抵御严寒,藏羚羊长出了一身无与伦比的皮毛。最初的屠杀是无意识的,淘金人先是在沟谷里淘砂金,在冬季缺少食物时也会打少量的藏羚羊来充饥,但当他们发现一张羊皮可以卖400-500元人民币,到了境外价格还将再翻上几番后,比采金更疯狂的屠杀开始了。

  27岁的藏族小伙格来,是可可西里保护管理局五道梁自然保护站站长。回忆起1999年第一次进入茫茫雪原,看到一只只宛如精灵般缓缓地走出地平线的藏羚羊时,格来的激动之情仍喜形于色。然而,这样安详、宁静的画面仅仅出现了一次。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他还未来得及多看一眼时,藏羚羊就一阵风似地消失了。因为猖獗的偷猎,藏羚羊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有一天,他们刚刚进入无人区,就发现了密得像网的车辙印,秃鹫在不远处的高空盘旋。“我想坏了,秃鹫是吃尸体的呀!”顺着车辙印和秃鹫下落的方向,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藏羚羊的尸体堆。罪行很可能就发生在头一天夜里,一只母羊的鲜血还未凝结,身旁躺着小羊,从个头毛色判断,它们来到世间才不过一两天!走了还不到200米,就发现了第二处尸体堆……到他们当晚的驻营地,共发现了三处藏羚羊的尸体堆。第二天,离开营地继续往山里进发,一路上又是藏羚羊的尸体,到处散落着已经被食肉动物啃噬得支离破碎的尸骨、弹壳还有带血的匕首。

  格来后来知道,藏羚羊有着顽强而自尊的品格,当它们之中出现“伤员”时,大队藏羚羊就会减慢前进的速度来照顾它们,以防止猛兽吃掉负伤者。优良的习性却被无耻的盗猎分子利用,夜晚,盗猎者开着汽车,朝即将临产的雌性藏羚羊群横冲直撞,同时疯狂地开枪扫射……

       守护,重建荒原动物天堂。

  随着政府部门的介入,采金和盗猎的疯狂在后来的几年里逐渐在可可西里消失,但可可西里的砂金资源和大片植被却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破坏,给“美丽的少女”留下了永难磨灭的疤痕。

       格来每次去巡视藏羚羊的“天然产房”——卓乃湖的路上,随处可见一个个废弃的金矿。旁边植被已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河床边至今还遗留着成堆的矿石砂砾,以及当年淘金人遗弃的油桶、锅、瓶子、鞋子等垃圾。本应水草丰美的河滩,现在却成了不毛之地。由于当地恶劣的气候和高海拔,自然恢复极其缓慢。而水源的改变不仅影响了植被的生长,更对当地栖息动物的生存构成了严酷的威胁。疯狂的屠戮,使藏羚羊很快从100万只锐减到1.5万只,濒临灭绝。

  才嘎和他的队员们,多年来与武装盗猎分子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队员们每年都要在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核心区内巡逻十几次,每次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这有力地压制了盗猎者的气焰,藏羚羊数量恢复到10万只。

  现在,行驶在可可西里保护区内的青藏公路上,可以看到藏羚羊在路旁的草地上悠闲地觅食、嬉戏,生性机警的藏羚羊见人不再惊慌。为了不影响藏羚羊自由迁徙,青藏铁路建设者在沿线专门设置了33处野生动物通道,这在我国铁路工程建设史上尚属首次。经过几年适应,“高原精灵”已完全熟悉了这些专用通道,今年它们穿越青藏铁路时一改过去的犹豫徘徊,开始大大方方地结队通过。在可可西里,恢复生机的物种还不止藏羚羊,野牦牛、野驴、狼等动物也开始四处出没,曾经饱受创伤的生物链逐渐得以重建。


鹰飞不过去的地方——唐古拉山


  人们早已习惯把青藏铁路称为一条“天路”,然而当火车遇上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才真正到了离天最近的地方。

  作为青海和西藏的分界岭,唐古拉山自古以来就是从西北入藏几乎不可逾越的屏障。

       入住沱沱河沿,头痛难眠。

  翻越唐古拉山之前,由于天色已晚,我们选择了在沱沱河沿过夜稍作休整。沱沱河沿海拔4533米,距离唐古拉山垭口190公里,是青藏公路昆仑山垭口至唐古拉山垭口中海拔最低的地方,青藏铁路在此设立了一个车站。由于沱沱河沿气候相对较好,往来格尔木和拉萨之间的旅客多在此歇息。

  沱沱河兵站的士兵小陈拿着手电筒将我们带入当地唯一的一幢四层楼建筑。上了二楼,房间里只安放着四个架子床,有点像部队的宿舍,没想到当地人介绍的住宿条件最好的地方竟是这样。房间不仅天黑就停电,还根本没有厕所,更没有洗漱的地方。

  翻遍西藏和平解放前的历史,试图翻越唐古拉山的“西进”部队无一例外的在山脚下成了沉没之旅。即使在盛极一时的元代,所向披靡的蒙古骑兵一路打到了中亚,但面对西藏,蒙古骑兵也只是绕过唐古拉山,取道新疆才进入了藏北草原。清朝时期,准噶尔部发生骚乱,清朝大将额伦特带兵一路打到唐古拉山,却最终陷入唐古拉山的风雪中,导致全军覆灭。民国时期,在青海猖獗一时的军阀马步芳曾两度派兵,试图翻越唐古拉山,但都被困死在大雪冰封的山谷中。

  西藏和平解放后,“西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将军曾带着他的修路大军来到那里。虽然最终青藏公路穿过了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垭口,但这支修路大军还是折损大半。即使现在,经常开车从那里经过的士兵也时有因缺氧晕倒的现象发生。

  躺在散发着阵阵寒意的房间里,我们久久无法入睡,不仅仅是因为对第二天攀登唐古拉山的担心,更重要的是严重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痛。

      云端看“天路”,感悟奇迹。

  天亮后,一夜没睡的我们头疼好像减轻了不少,于是整装再次出发。离开了公路,沿着铁路旁边的便道,一路追随铁路上山。此时,可以明显地感到路在慢慢抬升,这是向山顶的最后冲刺。虽然道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崎岖,四处的山峰也没有想象中的险峻,但我们丝毫不敢小觑。唐古拉,高原上的高山,藏语的表述很写实——“鹰飞不过去的地方”。

  急促的呼吸在时刻提醒我们,这是生命的禁区。我们尽量调匀呼吸,放松四肢。夏季的唐古拉山,阳光分外耀眼,蓝天衬着白云,白云连着雪山。我们最真实的感受就是静谧,时空到了这里仿佛已经静止。在我们行路的两侧,雪山冰冷的“眼泪”汇集成溪,滋润着脚下这片土地。羸弱的草皮上间或冒出几朵小花,让人难以名状地顿感生命的奇迹。

  当我们一路跟随青藏铁路爬上唐古拉山铁路垭口时,眼前异常平坦的铁路垭口让我们根本产生不了站在高山之巅的感觉,但这里的海拔确实已达5072米。往前1公里,便到了唐古拉山车站,这是青藏铁路全线海拔最高的车站,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火车站。

  唐古拉山车站兀自矗立。这是一个无人车站,一条铁路就是它与外界的牵连。这个不大的车站用大理石等建筑材料建成,白色、朱红色等颜料,使其藏式风格十足,远看就像一顶牧民们居住的帐篷。车站装上了太阳能蓄电池,以便给站上的摄像头供电,让拉萨或格尔木的铁路工作人员可以通过摄像头传回的图像,时刻监控着唐古拉山车站旁的三条铁轨。

  这里空气稀薄,含氧量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最低气温可以达到零下45℃。一年四季,这里大多风雪蔽日。即使炎炎夏季,这里的气温最高也只是上升到10℃,仍需棉衣加身。

  这里除了铁路外,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即使是修路的工人,也在工程结束之后匆匆撤离,留下这个世界上最高的车站在此孤守。站在站台上,可以眺望到远处海拔6621米的格拉丹冬雪峰。长江正是从那里出发,开始了长达6300多公里的征途。唐古拉山在我们民族文化史上也就具有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处根系所在。

       偶遇热情藏民,顿生笑意。

  就在高原反应折磨得我们没有任何脾气时,我们惊奇地发现,距离唐古拉山火车站直线距离50多公里、海拔还高出159米处,竟然出现了一顶藏民的毡房。

  从唐古拉山兵站开始,一路上可谓人迹罕至,没想到却在海拔最高处遇上了藏民。忍着头疼,我们前往毡房一探究竟。男主人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冬虫夏草和一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藏药。热情的藏民能讲一点点普通话,但我们始终没有听懂他叫什么名字。原来他是看到青藏铁路商机才带领全家来到这里的。对于在青藏高原上生活惯了的他们,这里同样可以居住,只是到了冬天,冰雪封路,他们得再搬下山去。他不仅向路人出售藏药,而且还开设了“茶馆”。毡房前立了个牌子,上面用汉字歪歪扭扭地写着“绿茶、酥油茶”。

  见我们没有购买藏药或者喝茶的意思,他却不生气。指着不远处的山坡,那里大群牦牛正在啃食雪山旁边的青草。他拍拍胸脯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都是,我的!”自豪的笑容,把我们都感染了,被高原反应搞得相当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看来,做生意只是他的副业。

  虽然有了公路,有了铁路,但我们还是决定要翻越唐古拉山,这本身就是对生命极限的一次挑战。十几年前,著名的探险家余纯顺徒步走到这里时,泪流满面。他早已预想唐古拉山很可能是他无法逾越的一个险关,甚至做好了倒下去的打算。事后他说,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头要对着东方,手要指向东方,因为他的故乡上海就在中国的东方。(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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