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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曾经是那样旷远而神秘的西藏,因为一条神奇的天路,清晰了面 目。
我们沿着这条天路走近她的今天和昨天,她也终将循着这条天路迈向更加美好的明天。串接于 两者之间的,不再只是电影、纪录片、旅游手册上浮光掠影般的素描和背包族行囊里浸透了酥油茶 味道的日记。青藏铁路提供了一种可能,一种令西藏与西藏之外的世界彼此加速认知、加深了解的 可能。
能够想见,与许多跃跃欲试的都市客一样,这片雪域高原也准备好了一次远行。驼铃声仍在古 道上诗意地回响,汽笛声分外嘹亮。古老圣洁的藏文化握着从拉萨出发的车票,满怀憧憬却又心存 忐忑。她不知道沿途会是怎样的风景,她不知道手里的格桑花会不会长久盛开。但一切都值得期待 。西藏在天路的那头守候,我们在天路的这头张望。列车传送着人群,更传送着使命——将陌生的 印象消解于无形,让温煦的情感自由抵达。哪怕迢迢万里,也无法改变神圣的约定,和你我相互拥 有的决心。
为了替未来的无数次约会打一个前站,记者走进了西藏。从上海到格尔木,再从格尔木到拉萨 ——他们把好奇和向往带进西藏,又通过见闻和感怀将一个看似难以言说的西藏带离那片土地,带 到您的眼前。
河流密集的地方——格尔木
格尔木,在中国不是一座有着厚重历史的城市。毕竟,关于格尔木城最早的故事,仅仅发生在 1953年。然而它承载了太多的存在意义。如果说青藏高原是“天堂”,那么无论选择公路还是铁路 ,格尔木都是去“天堂”的必经路,更何况它的诞生本身就是一段传奇。
“噶尔穆”就在我脚下。
高山冰雪融聚成清澈溪流穿城而过,这不是丽江古城,而是青藏高原上海拔2800米的格尔木。 但你不能想象50多年前,这里只有枯草和大漠戈壁。
西藏和平解放不久,驻扎西藏的 3万多名解放军由于少数反动分子的经济封锁,面临断粮危险 ,中央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从西北用骆驼向西藏运粮。慕生忠,1951年曾带领部队先遣进藏的开拓性 人物,被任命为西藏骆驼运输总队政委。按最初部署,运粮队准备采用1951年的进藏路线——从青 海香日德向南翻过昆仑支脉,进入黄河源头曲麻莱地区,渡过通天河,翻越唐古拉山,穿过玉树, 然后到达藏北重镇那曲。但是,这条路上有大量的泥沼地带,通天河浪急水深,极不适宜大部队行 进。
正当慕生忠将军苦恼之际,一个驼工所讲的传说引起了他的注意。从香日德向西约 600多里, 有个名叫“郭里峁”的平川,那里水草丰美,是个宿营的好地方,旁边还有一条南北向小河。沿这 条河往南,极少沼泽,且能沿着雪山边缘,越过昆仑山和唐古拉山,经那曲去拉萨。这条被岁月尘 封的古道,曾是七世吐蕃王北上安西的和亲之路。但在一张民国时期的旧地图上,慕生忠没有看到 传说中的“郭里峁”,只有一个叫“噶尔穆”的地方。“噶尔穆”是蒙古语,意即“河流密集的地 方”。慕生忠坚信地图上的“噶尔穆”就是传说中的“郭里峁”。随后,慕生忠带着一支小分队, 拉上几匹骆驼,从香日德向西而行去寻找“噶尔穆”,但走了5天5夜,传说中的地方却迟迟不见踪 影。看着疲惫的战士们,将军环顾四周,发现脚下的这块土地非常平坦,而且有一条河蜿蜒流过, 他跺着拐杖指着脚下的土地说:“别找了,噶尔穆就在我脚下。帐篷扎在哪儿,哪儿就是噶尔穆。 ”从此,在将军帐篷升起的地方,在昆仑山下的戈壁滩上,诞生了这个叫做“格尔木”的城市。
一城居民半城兵。
当时,格尔木只是作为向西藏运粮的中转站。为了接应运驼队,格尔木最初的样子也只是部队 的六顶帐篷。驼运的使命是将400万斤粮食运到拉萨,一年零三个月下来,3万峰骆驼死亡十之八九 ,而当时全国的骆驼不到20万峰。照这样下去,驼运还能持续多久呢?执拗的慕生忠来到北京,要 求修筑青藏公路。从自己的老上级、刚从朝鲜战场归来的彭德怀司令员那里,慕生忠得到了真真切 切的支持。带着彭德怀的允诺,慕生忠兴冲冲从北京带回了10辆大卡车,装的是铁锹、榔头等工具 ,还有满满的杨柳苗。他准备带领运输队的1200名驼工修建青藏公路。驼工和将军的士兵,成了格 尔木最早的居民。随着青藏公路的延伸,格尔木越来越有小城的雏形。青藏公路建成后的1956年, 慕生忠将军率部打土坯烧青砖,在格尔木建起了一座两层的窑洞式建筑作为办公用,这就是格尔木 著名的“将军楼”。如今,将军楼静静地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内,破损的玻璃,生锈的门锁, 残留的电线,纵横的蜘蛛网……顺着将军楼窗户的小格子看进去,慕生忠的半身塑像静静肃立,将 军的神情还沉浸在50多年前为开通青藏线,为建设格尔木浴血奋战的情境中。
因为一群当兵人在这里播下了最初的种子,这个戈壁之城也始终打着“兵”的烙印。现在,它 依旧有着响亮的别称——高原兵城,“一城居民半城兵”是它真实的写照,街上经常可以看到质朴 的战士走过,军号声和军歌声每天都在城市上空嘹亮而悠长地回荡。
在格尔木主干道八一路上,17个单位中 7个是驻军单位,一些饭店的牌匾还标着“农垦某师某 团”,连街上摆摊的小贩都喜欢穿一身迷彩服。
永远的“路”印。
格尔木因军人生,更因路而起,以路告别了往日的荒凉。1976年,铁道兵进驻格尔木,格尔木 从此因铁路而大踏步向前。35岁的尹萍是格尔木站的一名普通铁路女工,1980年以前,年幼的她跟 着父母来到这里时,“格尔木冬天的风刮起来,连树都能卷倒,到处是戈壁滩,哪有什么路。”这 样的记忆,随着青藏铁路一期工程(1984年)在这里完工而成为过去。格尔木因为铁路成为进藏物资 重要的中转站,这里有了宽阔的广场。更大规模的道路改建与扩建,始于2000年,青藏铁路二期工 程即将上马。当地人说,从青藏铁路修建以来,格尔木作为建设指挥部的驻地,吸引了来自全国各 地的大批建设者,和前来寻找商机的客商。在格尔木,经常可以看到重型卡车和身穿鲜艳工作服的 工程人员,北方人南方人的店铺幌子随处可见。
青藏铁路使格尔木成了一座设施完善的“铁道城”。如果北以黄河中路为界,西以中山路南段 为线,东以泰山路为边,倚着城市最南端自东向西的青藏铁路,四条线框出了这座城市中一个人口 密集的“城中城”——铁路医院、铁道饭店、铁路市场、铁路生活段、铁路车辆段、铁一小、铁二 小、铁一中、铁二中……
心驰神往的西天乐土——昆仑山
美国著名旅行家保罗·泰鲁在《游历中国》中这样写道:“有昆仑山脉在,铁路就永远到不了 拉萨。”瑞士一位权威隧道工程师看了昆仑山后也很果断地说:“穿越昆仑山的岩石和坚冰根本不 可能。”昆仑犹如一道天堑,横亘在从青海进藏的道路上。
1979年,青藏铁路在格尔木的南山口、昆仑山的山脚下戛然而止,断头就在这片由岩石和千年 冻土组成的土地前。2001年,青藏铁路二期工程格尔木至拉萨段重新破土动工,重燃起人们天堑变 坦途的希望。
神话中的昆仑,心驰神往。
沿着崭新的青藏铁路,直奔昆仑,心中萦绕不去的是它与中国文化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座浸染 了神迹的昆仑山让人无限神往。
传说中,在那个天崩地裂的时代,女娲历经千辛万苦,爬上昆仑山,用大火融化了山顶的五色 宝石,补住西天的缺口,才挽救了天下苍生。而那美丽的“嫦娥奔月”也与昆仑山脱不了关系。当 年,嫦娥就是偷吃了丈夫后羿从昆仑山上取回的仙丹,才翩然飞去,直奔皎洁的明月,从此留下嫦 娥独守广寒宫的凄美传说。为挽救夫君许仙的性命,白娘子飞赴昆仑山盗取仙草。在中国人心目中 一个神通广大、呼风唤雨的老头也不能不提,他就是姜子牙。对于一个常人来说,姜子牙在昆仑山 上呆的时间可以算是漫长,经过整整四十年的苦修,他才得以下昆仑支起那根没有鱼钩的钓杆,演 绎了一部千古流传的《封神榜》……
这个传说中众神的居所可谓东方的“奥林匹斯山”、华夏文化的一处精神寄托。
眼睛中的昆仑,荒凉苍茫。
当我们进入昆仑山时,闯入眼帘的却是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峰、一片片枯黄的盐碱地。想象中的 昆仑,应是鸟语花香和圣洁的雪域。
昆仑山垭口离格尔木 160公里,地势却从海拔2800米直蹿到4767米。青藏线上无论是铁路还是 公路,都是在簇拥的山川中穿行,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半点的攀爬。难怪这脉脉群山给前来考察的复 旦大学教授葛剑雄留下的印象是:远看是座山,近看是片川。
事实上,青藏铁路列车将以100公里的时速飞驰在千年冻土上。从格尔木火车站开出130公里, 就是海拔4160米的玉珠峰车站,可以看到巍巍昆仑最美的景观。5980米的玉虚峰和6178米的玉珠峰 亭亭玉立,位于昆仑山口不远的东西两侧,这里终年银装素裹,云雾缭绕,形成闻名遐迩的昆仑六 月雪奇观。
铁轨下的昆仑,让人敬畏。
我们乘越野车爬上海拔4767米高的昆仑山垭口时,突然下起了大雪。冰天雪地中,一群身影正 在昆仑山垭口的铁道旁忙碌。风雪中我们感到呼吸急促,寒冷逼人,但这群身影却在风雪中干得热 火朝天。
这是一支来自青海西宁的施工队,他们正在安装青藏铁路的散热装置。脸色黝黑的老杨戴着一 副墨镜,是这里的小队长,一笑就露出满口的白牙。他早已对这里的倏忽风雪冰雹见怪不怪,“每 个人来到这里都会害怕恶劣的气候和高原反应,但适应了就好了。”他们在这里 2个多月,如今摆 放在他们帐篷前的一罐罐氧气,几乎都成了摆设,但当初正是这些氧气罐,陪伴他们度过了无数个 头痛欲裂的夜晚。
“当初也想到过放弃,但我们脚下都是千年来反复融化和冻结的冻土,在这样的地表上铺设铁 路,稍有不慎,地基就会变形,甚至移位,所以我们安装的铁路散热装置很重要!”老杨从容地解 说道出了对这片土地的敬畏。
在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专家咨询组组长张鲁新看来,在千年冻土上修建铁路更是一场关乎性 命的博弈,所以需加倍努力和谨慎。“在大部分的冻土地段,可采取片石路基结构、碎石护坡结构 ,同时采用热棒路基结构。对于极不稳定的多年冻土地段,我们可采取以桥代路的工程结构。”他 这几句看似简单的工程介绍,建立在40多年来为青藏铁路建设积累的1200多万个宝贵数据的基础上。
当老杨这支施工队将一根根七八米长的散热棒深深砸进昆仑山那千年冻土时,地热正在一点点 从昆仑山铁路的路基下散发出来,千年冻土唯有亘古不化,崭新的青藏铁路才能平稳地向前延伸。(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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