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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存在于我的想象版图中,很多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有机会多次走进台北。一次次步入这个城市的深处,我都不断地将曾经收藏在脑海中的各种有关台北的图景拼贴起来,试图去解读这个被政治噪音遮蔽的大都会,发现一个被传媒忘却的老朋友。
她经历了太多
台北的历史并不长,四五百年前还只是一片沼泽密林。但是,即便年轻的她却经历了太多。读台北,会觉得历史是有密度的。
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后,实行“寓兵于农”的政策,派兵到后来的台北城一带开荒。1708年,从福建来的移民在此建立了村庄,15年后出现了市街。1875年,清王朝派钦差大臣沈葆桢在此建立了台北府,统管台湾行政,从此有“台北”之名。1884年11月,台湾首任巡抚刘铭传督办的台北府城完工,标志台北城市史之始。
冬雨霏霏,我不用打伞,走在骑楼下,穿过贵阳街,走到华西街,亲近每一间质朴而丰盈的店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街对面有一处华美的庙宇——龙山寺,飞檐画栋,周遭却是新式的楼群。
这是台北市万华区辖下的一片街市,街道不宽,行人不多,市面上也不是很热闹,和飘着的细雨组合成一幅静谧的水彩画。很难想象,万华,是这个城市的起点,在百多年前曾经繁华不可一世。
万华最初的名字叫“艋舺”,原意是早年附近的高山族人所用的叫“Manka”的独木舟。清代以后,来自福建泉州的移民进入今天的贵州街一带,建立拓垦据点,渐成聚落和市街。高山族人划着独木舟循淡水河前来与汉族人进行交易,岸边常常聚集了许多独木舟,“艋舺”因此得名。清乾隆末叶至道光初年(公元1821年),“艋舺”凭借贸易活动的繁盛迅速兴起,也奠定了台北城市发展的根基,渐渐成为台湾北部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1875年,清政府正式允准设置“台北府”,府城地点就选在临近“艋舺”的空地上。
“艋舺”在崛起后又迅速地没落,在台北近二十年来的都市新发展中还一度因脏乱备受诟病,这种变故有着复杂的原因。所幸的是,与台北市其它区域相比,这里保存了更多的闽南民风,恬淡而从容,敦厚而释然。记者穿过万华区里几条交错的老街,感受到一种舒缓和平静。虽然老旧的民居早已被现代的楼宇所取代,但龙山寺依旧香火旺盛,许多老住户每天都会到这里虔诚膜拜。虽然这里没有了商家云集、人流如织的喧嚣,但贵阳街上还开着不少的老店铺,默默经营着传统的“古早味”。
“艋舺”的故事,是台北城市日记的第一篇。如果我们能用心去凝望那段往事,凝望无情的时间,心中会不由得升起敬畏。如今的台北已经是亚洲的一个时尚都会,走在街头,身边是挤得出了汗的现代化钢构楼群,是呼呼喘着气的汽车引擎演绎出的后工业合奏,是打扮各异、色彩斑斓的红男绿女穿行不止,是充斥视野的号称可以拯救未来的各种产品的巨幅广告。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现代商业精装修的城市空间里,路过一个默然的街区,你是否会停住脚步,回头看上一眼?
关于所谓“本土”的概念是台湾多年来政乱的一个要点,我的一个朋友说的好:追究历史,“本土意识”是“台独”的伪概念,准确的应该是“乡土意识”,是移民台湾的闽南先民的文化认知,“台独”政客的操弄遮蔽了一个真实的台湾。
乡关何处
这次来台北,住在中华路边上。这个地方,我是熟悉的。两年前,我曾来这里采访“中华新村”。
这是一个隐没在台北商业丛林里的老眷村(指的是1949年前后由大陆迁台人士聚居的社区)。“村口”上有一溜餐饮小店,“北平大包子”、“山西面食”之类的招牌一个挨着一个,我一时有种回到北方的错觉。走进“村子”,房舍已经很破旧,房子和房子之间的小道仅有两米左右宽,几个老人坐在一个岔口上,我和他们打了招呼,聊了起来,这一口山东话,那一嘴四川音,又来一声湖北腔,他们就是历史,隐没在台北商业丛林里,苍老而平实。
从“村子”的另一个口上出来,能吓人一跳。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番迥异的场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是因为,“中华新村”夹在台北市最时尚的区域——西门町当中。
西门町的建筑多是一些老式的三四层的骑楼,也有少数新建的商业楼。在这里,我竟然忘却了去观察那些老式建筑的风情,完全被眼前来来往往穿行的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晃晕了,尽管我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我见识了台北年轻一代的“凶猛”,和大陆的同龄人一样,他们也“哈”一切他们认为值得“哈”的东西,他们不管是不是一个年代的“前卫”全可以“有容乃大”,我称他们为“鸡尾酒式的新人类”。在西门町的商业街上,如果你超过25岁,你恐怕花不出什么钱,因为这里卖的多是你不敢尝试的玩意,做个绿油油的头,挂个银晃晃的舌钉,弄个火辣辣的文身……走出西门町,回头看,会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画面,一群色彩斑斓、穿不惊人死不休的十七八岁少年在嬉笑着,边上坐着一个倚着拐杖、似乎带着微笑的老人。
可是,这次来,西门町当然还在,“中华新村”却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废墟,虽然被艺术性地保护起来了,但已没了人烟。下着冬雨的台北,不冷,我不知道眷村里的老人去了哪里?前几天去了高雄,在左营眷村的一个茶摊遇到了不少老人,“中华新村”的老人会在哪里?
出口就在入口处
台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同的角度,你可以看到不同的台北。
如果从生活和文化的角度,我看到的是,一个温情的怀旧的台北,一个理性的商业的台北,一个寻找出口的孤独的台北。这孤独,因为怀旧,确切地说是怀乡,在追忆历史中,追念的是传统。这孤独,因为消费主义对个体生活的强势侵占,在渴望心灵舒展中,找寻着生活的另一个出口。
我喜欢到台北的老街去走走,因为台北的老街是嵌入式地卧在都市版图中,没有陈列感,有些寂寥但不沉重。那既是台北的入口,也是台北的出口。
打量那一条条“隐匿”在光鲜台北城里的老街巷,就像翻阅着书本里的一幅幅旧插图,读起来五味杂陈。把台北老街说成是古迹并不准确,它们还活着,活得五颜六色。
迪化街是台北市保存最完整的一条老街,走进去,依然能见到一幢幢相连的老楼,多是两三层,不少还保存着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装饰。
迪化街所在的“大稻埕”地区,是台北古城三个繁华的生活圈之一。19世纪60年代,淡水河边的大稻埕码头曾经商船云集,邻近的迪化街因地利而发展成繁华的商家聚落。如今,淡水河的贸易功能早已退化,但迪化街至今却仍是南北杂货、中药和布匹三大行业的批发市场。傍晚时分,记者走在骑楼下,店铺已亮起了灯,货品分门别类地摆到了店门外,其中还有从祖国大陆进的冬虫夏草和普洱茶。
走出老街,高楼、巨幅广告、车流、立交桥扑入眼帘,让人有恍如隔世之感。难怪生在大稻埕的文史学者庄永明说:“走入迪化街,宛如踏进了台北的残梦。”
我所感动的是,台北人对老街的态度,也许曾经忽视过,但经过反思发现了那里边的价值。但是,我又在思考,老街的往事里,那淡水河上通达两岸的航船所带来的繁荣,今天怎么就被岛内一些人所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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