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军公教年金改革内容及其影响评估

　　民进党当局大力推行的军公教年金改革7月1日正式上路。台湾的“年金制度”是一个包括军人退抚、公教人员退休、劳工保险、劳工退休等13种养老金及社会保险制度的退休金体系。近些年来，台湾政局混乱失序，已使得台湾社会问题重重，经济持续走低，俨然已步入“闷经济”时代。由于台湾地区经济发展不力，年金制度已面临破产危机。民进党当局上台后，非但不深思年金面临破产的原因，反而打着“世代正义”“阶级正义”旗号，大砍为台湾地区发展作出贡献的军公教群体退休金，以致引发台湾军公教群体多次陈抗，加剧了台湾社会的不稳定性。

　　一、台湾军公教年金改革主要内容

　　民进党重新执政以来，推动年金改革是其施政重要内容之一。蔡英文在其就职演说中，提到年金制度如果不改就会破产。经过台湾立法机构不断协商、表决，2017年6月30日，立法机构临时会三读通过“公务人员退休资遣抚恤法”“公立学校教职员退休资遣抚恤条例”，确定了公教人员年金改革方案。2018年6月20日，台湾立法机构临时会三读修正通过“陆海空军军官士官服役条例”，为军公教年金改革铺平道路，并于7月1日正式上路。综观此次台湾军公教年金改革内容，主要分为“开源”与“节流”两方面，且以“节流”为主。

　　“开源”方面，主要是提高军公教群体的提拨率，以及将改革所节省的费用全数挹注基金。如过去军人的基本法定提拨费率为8%至12%，现行法案规定由12%逐年提高至18%。此外，现行法案还规定将调降退休所得和优惠存款利率所节省下来的经费，全部挹注退抚基金。

　　“节流”方面，主要采取延后退休金支领年龄和调降退休所得两种方式。延长退休年龄方面，公教人员的退休年龄都往后延。旧法案规定公务人员领取全额月退休金起支年龄采“85制”，即任职满25年，年满60岁，或任职年资满30年，年满55岁之公务人员可领取全额月退休金；教师全额月退休金起支年龄采“75制”，任职满15年，年满60岁，或任职年资满25年，年满50岁之教师可领取全额月退休金。现行法案规定公教人员的退休年龄逐年延后至65岁。

　　除了延长公教人员退休年龄外，民进党当局还通过取消18%优惠存款利率，订定退休所得上下限，调降退休所得替代率，调整月退俸计算基准等方式调降军公教人员退休所得。如新法案规定领退休俸的退役军人原领月退休所得(含18%优存)高于新制月退休俸，差额将分10年平均调降，18%优存本金在第11年归还；若领一次退伍金者，18%则在新制实施首年降至12%，分6年调降，第7年起为6%。“法案”还调降了“退休所得替代率”。“退休所得替代率”是指月退休金(含月补偿金)加上优存利息(或社会保障年金)与最后在职本俸额2倍之比。现行法案规定公教人员年资满35年，所得替代率先降至75%，分10年降至60%，调降至最低保障金额时，维持领取最低保障金额。过去规定军人服役满20年，替代率为40%，每增1年加2%；现行“法案”规定军人服役满20年的退休俸起支俸率为55%，其后每增加1年增给2%，但所得替代率上限，军官为90%，士官95%。此外，过去公务人员及公立学校教职员以最后在职一个月的薪资作为退休金计算基准，现行法案逐步调整为最后在职15年之平均俸(薪)额。过去军人月退俸计算基准以退伍前最后在职本俸2倍计，现行法案规定以其服役期间最后五分之一年资之本俸平均数加一倍为基数。

　　除了上述改革内容外，现行“法案”对公教人员年资保留，年资并计，年金分计，育婴留职停薪年资采计，离婚配偶请求权，及再任公职停领月退休金等均有所规定。民进党当局通过上述种种方式大砍军公教退休金，有悖于台湾当局对军公教的承诺。在台湾地区经济起步时期，很多军公教放弃了高薪职业，选择为台湾的发展作贡献，因为他们认为台湾执政当局会保证他们老有所依。如今，民进党当局面临年金破产危机，不从其经济政策上找原因，只想着大砍军公教退休金，其执政能力之差可见一斑。

　　二、台湾军公教年金改革对台湾社会影响评估

　　综观此次军公教年金改革，一方面正如民进党当局所宣称的，“军公教退抚基金将在一个世代30年没有破产危机”，有利于台湾地区年金制度健全化，也有利于拉近军公教群体与劳工等群体在退休金上的差距，建立公平的给付制度。但另一方面，民进党当局只看到了大砍军公教退休金所带来的暂时效应，而未能看到此次年金改革将对台湾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尽管在军公教年金改革上路之后，蔡英文出面道歉并感谢受影响的军公教退休人士，且强调“年金破产”将成为历史名词，未来每位年轻军公教人员一定会领得到退休金。但并未能平复军公教群体内心的不满，反而引发军公教群体多次陈抗。

　　(一)涉及“信赖保护”原则，降低民众对民进党当局的信任

　　年金改革新制7月1日上路后，引起台湾社会舆论哗然。对于此次年金改革政策，很多人认为其违反了“信赖保护”原则。所谓“信赖保护”原则，是指人民对于国家或行政主体具体或抽象的行为，包括法律制度在内，因为相信其合法存在而对他们的生活和财产进行安排和计划使用，在合理范围内，此种信赖应受到法律保护，称为“信赖保护”原则。国民党主席吴敦义指出，民进党当局严重违反“宪法”第15条保障人民财产权之精神，罔顾法律“不溯及既往”与“信赖保护原则”。民进党当局自执政以来，所采取的一系列政策都有悖于其选举时对台湾民众的承诺，此次年金改革无疑会降低民众对民进党当局的信任，加快民进党当局政治信用破产的速度。

　　(二)将会冲击台湾地区经济发展

　　此次军公教年金改革不仅直接影响军公教的退休生活，更令人担忧的是，将进一步冲击台湾经济发展，伤及民间消费动能。据台湾媒体报道，此次年金改革对经济的影响恐有“乘数效应”，将引发市场、产业量能萎缩与劳工薪资无法提升的恶性循环。首先，年金改革提高基金提拨率、大幅调降军公教人员退休所得，将造成台湾社会内需降低，进而造成经济发展停滞。此外，退休军公教收入大减，消费的影响层面还包括配偶、子女，甚至父母，也就是“乘数效应”将会加速扩大。其次，从年金改革对各个行业具体影响来看，很多人担心其引起的效应将造成台湾社会百业萧条，如观光业、餐旅业及房地产业等将会遭受较大冲击。台湾旅馆商业同业公会全联会理事长张荣南表示，由于军公教年金改革新制的实施，公教人员的预期心理与消费信心已冲击到台湾观光产业。也有不少人认为，很多军公教人员用退休金缴纳房屋贷款，年金被大砍后，未来恐怕养不起房子了，将会对台湾房地产市场造成影响。以上对于台湾经济的种种负面影响恐怕不是民进党当局削减年金而得到的收益所能抵消的。

　　(三)将分化、撕裂台湾社会

　　此次年金改革造成了两种对立，包括同世代中不同职业群体间的对立和不同世代间的对立。首先，在整个军公教年金改革过程中，台湾当局以“污名化”军公教的方式建立年金改革的正当性，不断丑化、抹黑军公教，将军公教说成是“米虫”、拖垮台湾财政的“元凶”，引起台湾社会不同职业群体和不同世代间的对立。其次，台湾当局还对在任军公教说，若不进行改革的话，未来年金就会破产，大家领不到半毛钱，从而造成不同世代间的对立。国民党台南市市长参选人高思博重批台湾当局想要通过军改造成军中世代对立，打破传统亲蓝的“国军”基本生态文化的意图，认为这将造成军中组织世代对立，恐将引发“国安危机”。对于民进党当局污名化军公教的做法，台北教育大学教授庄淇铭认为军公教没有对不起台湾，他还援引著名学者李家同教授因感叹年金改革而说出“晚景凄凉”，遭到大批网友批评的例子，认为台湾社会因为民进党的操弄，已经对军公教群体产生了误解。

　　此次军公教年金改革，除了上述种种对台湾社会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外，还可能影响台湾地区年轻世代的择业观，及增加台湾民众对民进党当局的反感，等等。如由于年金改革大砍军公教人员退休金，影响未来优秀的年轻一代报考公职的意愿，从而降低公教人员素质，进而影响台湾地区整体发展。此外，民进党当局通过延长公教人员退休年龄，达到缩减退休金的目的，无疑是对公教人员的变相剥削，也会影响台湾地区公职系统的新陈代谢，导致公职系统缺乏活力与创新。

　　军公教年金改革于7月1日正式上路，虽然民进党当局以财政和公平为由，大砍军公教群体退休金，以延长退抚基金的破产年限，促进不同职业间的公平，但是此次年金改革对于台湾社会的政治、经济及社会安定等方面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其实，台湾地区经济低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年金问题，而是因为市场不开放，追根溯源，可以说是两岸关系未能很好地解决。面对年金即将破产的情况，民进党当局应该思考如何妥善解决两岸问题，创造优良的投资环境，从源头上促进台湾地区经济发展，而不是只知“节流”，大砍军公教退休俸，这对台湾地区整体的发展无疑弊大于利。